我相信,待我飛往下一站長沙時,我對重慶仍會戀戀不舍。 因爲參加“以愛爲源,一路向北”公益愛心之旅活動,我到了重慶,第一次感受這座“山城”帶給人不一樣的感覺。短短4天隨隊頻繁穿梭在市中心、沙坪壩、磁器口古鎮等地方,我一邊驚歎重慶司機的高超車技,一邊體味重慶方言的風趣幽默、泛舟聽曲的惬意,白樂天涮毛肚的滋味、以及山城早晚的動感生機,我生怕錯過其中一丁點的感受。 此番出行,我作爲組織者,跟隨著@AtmanRoy-王源公益站的向小姐和旅遊達人@墨小盒_,原以爲我會冷靜的記錄,沒想到一路走來,深受感動,只因爲遇到了重慶環衛工人和棒棒軍這些樸實的人群。 沙坪壩:愛笑的環衛工人 到重慶的第一天是11月8日晚,10點的街市仍非常熱鬧,“洋人街”、“三峽廣場”、“朝天門碼頭”到處都是人,天有點轉涼,但街市的熱鬧和飄香的火鍋烤串讓人覺得熱。簡單安頓好行李後,我們幾個就開始籌劃第二天的行動了。 9日,我們一行人來到了重慶沙坪壩的環衛愛心驿站,沙坪壩位于重慶市主城西邊,沒有市中心的繁華且沿路顛簸不平。 我們此行的重要任務,則是爲有需要的人群獻上冬日的一份溫暖——美的取暖器。 經過向小姐前期的調研和努力,我們選擇了沙坪壩的梨樹灣、小新街、烈士墓、石井坡、沙南街5個分站的環衛工們進行了捐贈,原以爲送完就算結束,只是沒想到後面的拉家常和攀談,卻令我對重慶環衛工這群默默無聞的人有了更多了解,進而肅然起敬。 梨樹灣的花姐,是一個有10年工齡的老環衛女工了,40多歲的年紀,微胖,臉上露出的卻滿滿是這十多年來風雨堆積的滄桑皺紋,黝黑的一雙手明顯長了許多老繭,按照她的說法:每天都是淩晨三點多就要出門,晚上零點才回到家,老公和孩子都只能在街道某個地方才能看到她。工作日複一日,年複一年,風雨無阻,這幾條街仿佛就是她生命的延續。 在沙坪壩,像花姐這樣的環衛女工有成千上百,平常人眼裏的陽光雨露在她們眼裏一點都不算美。的確,在這個多雨的城市,環衛工人經常要披著雨衣幹活,濕漉漉的一身衣服,穿誰身上誰都會不願意,更何況一穿就是半天、一整天。墨小盒用一句詩意的語言形容:陽光並不總是溫暖,微風並不總是習人,我點頭表示認同。 但花姐也不只是向我們吐槽,談起工資和家庭她還是露出了一絲笑容,她說:“環衛工人工資漲的比蝸牛還慢。但是現在不錯了,每個月能拿1400多塊,也買保險,之前我拿800塊,現在的工資,漲上去了,對家裏人也有了更多的補貼。”說完還不好意思的低頭笑了起來。 聊了那麽久,我發現環衛工人最不能忍受的不是早出晚歸,不是日曬雨淋,而是擔心會被人瞧不起,還有因爲過路人們的亂丟垃圾而受到莫名的罰款。 雖然如此,但他們對生活卻抱有常人難以想象的樂觀、開心。花姐和一衆環衛姐妹關系非常融洽,累了困了來到休息站說幾句話就好了,即使這休憩場所粗陋到只有一條凳子,也有屬于她們的歡聲笑語。 任歲月流逝,猶堅強不催。有過被人瞧不起,但內心永遠是自尊和滿足。就這樣的一群普通人,卻讓我內心燃燒起無比的溫暖和感動。 市區:棒棒軍名不虛傳 曾幾何時,重慶市民習慣了這樣一種生活方式——大到買家具、電器,小到買幾斤肉,如果不想自己動手,叫一聲‘棒棒’,便立即有人應聲而到。棒棒是指拿著棒杆子靠幫人挑東西而求生活的一群人,隨著時代的發展,交通便民設施的不斷完善,“棒棒”成了即將消逝的職業。不過頗爲慶幸的是:此次我們仍有機會深入接觸到這一特殊的人群。 這次我們沒有貿然去捐贈取暖器,而是在鏡頭下默默的觀察: 白天,他們都會三三兩兩散在重要車站或崎岖爬坡的道路旁,等候著雇主們的到來。每次車到站了,他們都會湧過去,或者你只需在站台招招手,或是喊一聲“棒棒”,他們就會立即應一聲“來咯”隨即小跑過來,棒棒都是熟手,目測下貨物大小與重量,三言兩句就和雇主敲定了價錢,然後系好繩索,“嘿”一聲,擔著就走。這讓我想起了南方盛行的摩的或三輪車師傅,都是一樣的謀生手段,只是,棒棒們付出的更多是身體、筋骨、體力和汗水。 臨近傍晚時,棒棒一般會聚集在一起休息,其實無非是找個地方打牌或聊天,打發打發一天的漫長孤獨時光,而眼神卻隨時會轉向路人尋找新的商機。 此次我們捐贈美的取暖器也是多虧了他們。當我們搬運完取暖器後,小盒提出要送一台給幫忙挑貨的棒棒時,他竟然一時語塞,張大了嘴巴、濕紅了眼眶。周圍很多閑下來打牌的棒棒們也好奇的圍了過來,口裏操著重慶話,說:“幹啥子嘛,你中獎了!”他激動的手反複摸著取暖器,繼而破涕爲笑。重慶人都說:棒棒跟黃葛樹一樣,代表著這座城市居民堅韌樂觀的性格:栽在哪裏,就活在哪裏。每一天,棒棒肩膀上扛的重量多少和行動次數,決定了他們一天的收入。憑借一根棒棒兩條繩索謀求全家生計,這是一種地位不高但是極有骨氣的生存方式! 也許,我們無法阻止這個職業群體的消逝,但我們會永遠記住曾經和現在有這麽一群人,他們叫“棒棒”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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